据说,多年前叶瘦谷戏仿宾虹山水,曾辗转进入拍卖行,竟使众多专家“走眼”,拍出了人民币264万元的高价,创当时宾虹作品拍卖最高记录。
我过去不太知道叶瘦谷这位藏在徽州深山的画家,但如果有人持一幅他署宾虹之名而作的山水画来送我,我也很可能会误以为是宾虹中期的真品。
我曾见过林散之仿宾虹之作,也见过林散之女儿林生若仿宾虹之作,总觉得林散之之作失之薄,林生若之作失之弱。
宾虹大师学养广博精深,他的画作不仅笔墨神奇,用色独到,浑厚华滋,气雄骨秀,而见满纸烟云中蕴含着浓浓的书卷气与厚厚的金石味,再加上他吸纳自黄山白岳等名山大川的灵韵不自觉地渗满画幅,他的画作实非一般仅能操作笔墨的画家积一生之功能可企及的。
由于学养与经历等等的差异,叶瘦谷此生也未必能与宾虹大师真正并肩,但他的画作可使人猛一接触似有又见宾虹之感。而细一揣摩,叶瘦谷还有他的另一种优长,那就是他由于长期扎根徽州,画作中自然显现的一种乡土之醇味与朴野之生气,这是宾虹没有的。
宾虹是只能有一而不能有二的,叶瘦谷今后应该进一步努力的还当是从宾虹那里再一步跳出来,而以自己的学养与技艺,并发挥自己的优长,大胆凸现自我。瘦谷绘画、写字、做诗都有功力,且出手不凡、意境颇高,他完全可以在晚年成为一个行家与大众都会尊重的、继宾虹、采白等人之后徽州的又一杰出画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