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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气磅礴,沧润雄浑——叶瘦谷及其山水画艺术

来源:本站 作者:admin 更新时间:2013/8/24 0:09:41

 

 

 

乱树凄迷烟漠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前言

    历来就是如此,人们总爱名牌。珍藏名画、欣赏名花、游览名胜、抽名烟、喝名酒、请名人题字等等,几乎部把目光落在一个“名”字上。今天却有一位名不见经传的画家在绿城亮相了。
    他就是来自徽州深山的叶瘦谷,今年五十八岁,已开始迈向“耳顺”之年。洲为伯祖父是地方上小有“名气”的花鸟画家,父亲和叔叔都是书画爱好者,耳濡目染,终使他白幼就酷爱书画;十四岁便开始学习篆刻了。即使在难以自解的岁月中,他依然不忘情於书画,每於闭目静坐中,也在苦思瞑想,以手作笔,以地为纸,象着了魔似的在作他“心中的画”。一九七九年被安排在歙县文化馆工作以後,乃以家乡的秀丽的山水为伴,他的饱蘸感情的笔墨,往往象那朝暮暮流泻不休的山泉。

    叶瘦谷所作面的题材,绝大部分都是歙县附近的山山水水,虽然很少奇松怪石,但州雾迷蒙、云山覆翠的特色,却一一通过他的沉着稳健的笔墨,淋漓尽致地表现出“乱树凄迷烟漠漠,晚山犹见影重重”的令人神往的境界。诸如雨雪风情、灭水夹墨,含苞藻丝,缨络连牵、飞白如烟,如焦似漆,邋遢透明等等,尤不以其浑然一体的画面展露於纸索,并明显地地表现出他的线条、水法、暴法。特别是积墨的功力。

    所有这些,应该说都是叶瘦谷家乡—一徽州优美景色的赐予,但又不是自然景色的翻版,而是在艺术创作上掌握了临写创作的关系,以及提炼与集中的原则,而后形诸笔墨的产物。观者常以为他的画“黄味特浓”。是的,他的山水画是直师黄宾虹的。他的作品多次在国内和日本展出,受到行家的高度评价。

 叶瘦谷的画

    叶瘦谷名重新安画坛,颇得黄宾虹大师真谛。1995年,叶瘦谷曾戏仿一幅宾虹之作送友人留存,谁想,竞辗转流入北京一拍卖行艺术品拍卖会,且被诸多鉴定家误为真迹,以264万元巨额成交,轰动画坛。有关这则误会的题外话暂且不说,但叶先生的笔墨功底却见分晓。此前,叶瘦谷带着新新安山水的雄浑和秀美,赴省城台肥举办个人画展,文化部部长陈昌本观后高度赞誉:“叶瘦谷先生师新安画派,自成风格。”同时,杨力舟、沈鹏、唐云、刘开渠等名家无不褒扬有加。著名作家陈登科在其一幅画作上欣然命笔:“新安画派又获新生。”可见,叶瘦谷再开新安新宗,其艺术造诣之高已载誉当代画坛。

    “小步前人施水墨,丹青偏爱拂新风。”近年来,与宾虹同乡,仰慕艺术巨匠画风的叶瘦谷,直师宾虹家法自有创造。尤其对大师“明一而现万千”的独创画风心领神悟,融汇腕底,吸其理趣,吸其笔墨精髓,而不袭其面貌,以己意出之。以“古人为宾我为主”的雄心,探求个人风格,开创自己的路。瘦谷不仅推崇黄宾虹的绘画艺术,更敬重先师“读万卷书,走万里路。”因而他古读典籍,探寻书中哲理,痴迷写生。他数登黄山,五上九华,探险匡庐,攀临白岳,遍游名山大川,搜奇揽姓,将心悟目击之妙,立现笔端。一大批浸润着他心血和智慧的山水画作峰峦灵动,烟云流润,浑然天成。其作品《九华绝顶》,落墨苍劲老辣,孤傲不群。《庐山高远图》重墨勾点,层层积染,写山真谷,苍莽浑厚。庐峰起伏,虚实相生,给人以横空出世之感。描绘家乡的《石门深处》则又是另一番景象。但见画中山势幽深,云横秀岭,流水潺潺,绝涧小桥,无不吐自胸中,纳于纸上。

 叶瘦谷:谁能笔下吐云烟

    仰慕叶瘦谷的画名,距今已有不少年了。最近,听黄山好友说:先生“衰年变法”,澄怀味象,山水画卷大气磅礴,迥出天机。恰其名字也与山水有缘,“谷”者,画中之深山大谷也,谷缘即山水之缘,真是很值得寻味。对于绘画艺术,自己粗谙内里沉淀着的文化含量,也时常发表一些未知深浅的拙论,却博得同道们的鼓励与褒许,这更使我成嗜成癖。故朋友的话语,牵出我蕴藏心底已久的拜访叶先生的夙愿,只是机缘未到,未敢贸然识荆。终于,在一个初冬的傍晚,我有幸敲响了先生的家门。当慈祥的叶先生坐在我面前那张藤椅上的时候,我有了一种宛若相识很久的感觉。我们像故友那样相视而笑,莫逆在心。或许,这是心仪已久的神交之缘吧。

不是胸中饱丘壑

谁能笔下吐云烟

    置身于先生与“道”同机的画室里,像在读一部天书,我的身心整个儿被眼前超然独鹜的风景俘获了。“我生所好亦殊绝,一见此图狂欲颠”,一旦被神奇的画中大自然俘获,被动人心魄的艺术征服,我总是魂不守舍,如痴如醉,任凭思绪飞扬于苍茫辽远的山川云水间。

    “不是胸中饱丘壑,谁能笔下吐云烟。”叶先生承载生命情感的画作独臻妙境。其《九华绝顶》遂于意象之间,超乎笔墨之外。图中磅礴涌动的九华峰顶姿媚跃出,瑞气拂空,突兀祥云里,芙蓉天外开。画境中方,扑面而来的深山万壑飘然意象,奇谲伟丽。但见神岫生紫烟,仙崖悬灵泉,古刹直接天台路,苍茫老木傲苍穹,使人顿感佛国威仪宛然在目。此图采用层层推远之法,迤逦远出的层层青嶂一碧如烟,横无际涯,渺然百里之势。整幅图画显示了莲花佛国“仙山拥蓬莱,万峰齐下拜”的巍峨气势和苍莽意境,沁映着像外之像、超然尘外的神趣。无怪画家欣然赋诗“九子山自九天来,九九芙蓉九九开,高空悬下千级梯,苍穹邀我到天台”;又《庐山高远图》构思奇崛,伟峻沉厚。览卷俄惊翠崖崔嵬,直凌太清,山巅云蒸霞蔚,腾出红日,似有反照之色。仰看素壁,老松如蛟势拂云,极目峭崿,流泉似千丈泻银河。特别是崇峰摩空处,万里苍烟中透出些许空白,愈显山欲动而势长。真个是横空莽莽倚天姿,长啸清风生八荒;描绘故乡的《潭东草堂图》更是幽澹天真,别具逸趣。展赏此图,但见神峰参差,灵壑云生,古道萦回通云根,溪泉逶迤鸣飞溅。迫近眼前处,山坳贞松苍柏,紫翠凝烟,呵护着数椽茅屋的精气神儿。你看那流水衡桥,山涧清音,还有那一紫衣老叟与抱琴童子悠然自在,翘首窃语,似闻鹧鸪啼,殷勤招白鹤。斯情斯图,好一个天壤异境。此作充满文学意趣,画家笔歌墨舞,淋漓酣畅地描绘出童年云壑深处是故乡那一片生活的诗意,寄托了自己理想中的人生态度与“天人合一”之美。这是一幅以景铺陈、“叙事性”和“抒情性”相统一的叙情写意之作,画中有诗,画中有我,画家脉脉乡思跃然素绢。其宕逸之趣,有“余音绕梁”之神韵。

起看历历青山处

放怀一切唱大歌

    起看历历青山处,“澄怀味象”或在斯!叶先生的山水艺术所表现的题材、主题、思想情感呈现出意远迹高的境界,无疑根柢全在学养。多年来,他苦苦追寻“以技近乎道”的心灵境界,以天地为师,将投射出生命峥嵘的大自然拟人化,用自己的眼光和壮阔的情感体验,去深刻体味“形神相即”、“天人感应”的妙合自然之道,进而走进“情与境合,意与象同”的精神领域。在创立美的过程中,赋山水境界以醇合自然的禅境之美,“尽其灵而足其神”,使作品成为神与形、神与理、神与道构成的无声史诗,达到了很高的美学境界。有趣的是,叶先生作品蕴含的真情与深意、神秘与隐约,令人心神震荡,与古贤们观照山水画“望秋云,神飞扬,临春风,思浩荡”有异曲同工之妙。可见,在“澄怀味象”的大前提下,先生对大自然的神悟和概括莫测高深,以“一管之笔,拟太虚之体”,天机所到,洒然自得,独臻于化境。对此,先生有着深富哲理的一味妙语:“始于魏晋的中国山水画构筑于儒、道、释哲学基础之上。故此,画以载道,我心即禅。写山水的大思想从哪里来?那就要靠自我修练的真功夫,要靠丰富的阅历和深邃的思想积淀,‘心与道俱’,静以求之,方能‘俯拾万物,从心所欲’,使笔墨随神韵气质的流入而表现,创造出形神俱合的作品来。”可见,先生是一位对传统造诣很深的人,人们又都惊异其绘画为常人所难以企及。而不知只有“含道应物”,得其玄妙,才有可能借笔墨之功使其“明神”跃然画卷,才有可能将承继与创新完美地统一。

    作为一个艺术家,叶先生深谙“天地有大美而不言”、“山川与予神遇而迹化”之道,认定先人“读万卷书,走万里路”的旷世命题。在博览群书、旁通佛老,作品充溢浓浓书卷气的同时,先生好游名山大川,“外师造化,中得心源”。其间,先生登泰岱,逾匡庐,攀黄岳,挹峨嵋,师九华,探齐云,“登山则情满于山,观海则意溢于海”。在尽享大自然的勃勃生机中,极眸群峰竞秀,凝神万壑携云,静听松涛流水,翘看千仞飞鸿,“含道应物”,默与神遇,将心灵妙合大自然的律动寓诸笔端,拂然纸上。一大批浸润着他披荆斩棘和苍浑之气的写生画稿遂得天趣,超然象外,达到奕奕有神的高蹈境界。在面对山川大地、体味自然形象的过程中,先生常常意态忽忽,神思远引,顿忘尘世,放怀一切地高歌感慨:若非置身奇峰异境,万千气象中,何能窥天地之神采,揽丘壑于胸中,“天地与我并生,万物与我为一”,此天地之大美,岂笔墨所能夺其高妙耶……就这样,大自然的内质神髓和奇崛神秀润泽了他的画笔,亦涵养了他的博大胸襟和人格力量,故出笔“以通神明之德,以类万物之情”。这里,还需强调的是,叶先生师造化的另一出妙入神之处,在于笔吐古律,以诗入画,给作品创造了诗的意境。尤其是描绘新安山水的诸多作品,诗词品题随感而发,意境清远,妙趣横生,无不达到“意到便成”、心神俱会的境界。

《黄岳峰翠图》

不宗一派广博取

夺门而出破大匠

    “修成大道非容易,练就神功岂俗同。”岁月虽如风中之云飘逝而去,但先生充满墨香的五十年修练已是“秋来树满金”。其山水绘画透过厚重的笔墨深意,直接抒写着对艺术的个性感受,构成了作品“黑处似有龙蛇蟠,绳墨苍茫贮烟雾”的独特面貌。

    叶先生师新安画派,颇得石涛、渐江、黄宾虹笔墨神髓。在如何创造性承继与创新中,先生不为诸家画法所束羁,广收博取,不宗一派,破大匠之门而出,以“无法”而“法”,参法度,求神理,逸出其笔墨畦径之外。其笔力遒劲,笔势奇绝,有气贯长虹、乘风万里之势。用墨峻拔沉厚,老辣纷披,高度发挥了墨法所能表现的自然生命和艺术效果,成就了一家之体。其画作繁处积墨见长,皴法稠叠,层层墨痕铺天盖地,组构成缜密起伏的墨海波澜,阴阳交互相生,饱藏万象森罗,黑、密、厚、重中元气淋漓,墨华蒸尝,闪烁着艺术真谛的光芒;疏处萧远峭逸,笔多奇踪,墨妙愈显,苍茫荒率中自具虚灵掩映之致,使画面得之于自然而更有想象的空间;近观笔拙墨重,信手点厾,凌乱漆黑,横涂纵抹,不守绳墨,仿佛率意为之,实则墨色繁茂,墨晕神奇,“粗服乱头,不掩国色”,特别对“不似之似”的概括,笔墨达其精髓,信手皆得理法,既是承继先师之经验,又是深悟“道”之神奇;远瞰景象翩然,如睹异境,山川江湖之远,咫尺千里之趣,无不跌宕起伏,骨苍神腴,厚重而沉郁,“内美静中参”,蕴藏极为丰富,形成了一种神奇视觉符号的笔墨语言。更见匠心的是,先生不仅笔墨技巧不同凡响,借笔墨之功写尽山水神意,并长于结构布局。他有掌握宏阔构图的智慧与气魄,笔端宏开处,鸿篇巨制险峻奇崛,恢弘至极,摄人心魄。体势上,辽阔的远景与逼近的前景和谐统一,透显出前后辉映的画面视觉效果。以表现物象之需,远近、高低、深浅、显隐、聚散的处理各极其妙,浑然天成。其山水壮伟之象,宛如使远去的宋境向我们走来,可谓深得北宋范宽雄浑博大之堂奥,是真画者也。

满纸云烟一抹间

不知日月不思餐

    “凡一艺之成,莫神与好,莫精于勤。”叶先生自幼生活在山川灵秀、文风鼎盛的历史文化名城歙县一个书香之家。幼承家教,其伯祖父是当地花鸟画名家,父亲也精于绘画。得益于家学熏染及启蒙训导,年方更事时,小瘦谷就憧憬着一个做画家的彩梦。也许是家乡的青山秀水孕育了他创作的天赋,徽州文化滋养了他的艺术神思,这颗画苗开始在新安画林头角峥嵘,博得赞誉。瘦谷十多岁学业之余,忽发篆刻雅兴,玩石头,习刀法,篆刻各种字体。特别是篆刻中金鼎凝练的笔触和疏密柔刚之道,对其以后的山水画创作大有裨益。他现在的山水笔墨刀刻斧凿,骨力遒劲,力透纸背,与其金石功底密不可分。

    正当天赋才情的叶瘦谷将其一生许配给书画艺术、昂首阔步跨向艺术殿堂时,突如其来的政治风暴将他陷入灾难的深渊,仅凭几句玩笑,一夜之间被打成了右派。繁重的劳动改造,妻子的离异,鄙夷的目光,近20年的凄风淫雨让他举步维艰,壮志难酬,年华虚度,艺术荒疏。但屈辱磨难,始终没能扼杀这位艺术赤子对绘画的执着追求。平反后,他被安排在文化部门工作,倾心研究中国山水绘画,总算旧梦重拾。为此,他万感兴运,以历尽艰险终不悔的强者精神,将绘画当成一种生命的表达方式,恨不得一天能当一年,努力把失去的时间补回来,以奋力腾跃的志气实践着自己的艺术苦旅。

    阅尽新安,披图可鉴,砚水藏龙,独领风骚。像诸多大师一样大器晚成,又是30多年孜孜于道的执著,叶先生的艺术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。其艺术生命及独立艺术品格迸发出魅力四射的光芒,一幅幅凝聚着他艺术个性与审美追求的山水画卷,既气象苍茫,沉雄古逸,又浑厚华滋,韵致深远。当你伫立在先生的山水画前,不论你懂不懂得绘画语言,你的视觉乃至整个心灵,都会受到强烈的震撼。对此,先生的激动溢于言表:我的画绝非仅是笔墨绘其面貌,而是自己的真情倾泻及人格精神的表达。

    时至今日,叶先生广博的学识蕴涵着中国传统文化精神,深邃精辟的艺术思想构筑着真正的艺术。他以独特的经历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艺术之路,新开新安画家之生面,蔚然大家风范,其艺术成就伴着他的声望名动画坛。他多次应邀参加国内外重要美展,4000余幅作品被中外收藏家及博物馆、美术馆视为艺术珍品,不少作品在各大拍卖会上屡创佳绩,多幅作品被政府部门作为珍贵礼品馈赠外国友人。识者极宝之。

    “大音稀声,大象无形”。现年71岁的叶先生是那么谦和,那么朴厚,那么真诚。他“隐居”在中国最喧闹的旅游名胜黄山,淡泊名利,与世无争,特别是霁月光风的襟抱、超逸的精神气质、包容无际的人格魅力让人如沐春风,时时获益。置于画案的一块顽石仿佛天作地合,似乎承载了艺术家崎岖追求的人生历程,“团团一丸石蛋,沉沉埋没人间,饱受风霜无纪,莫非女娲遗顽?”是自嘲亦是自励。或许,这是难以穷尽的人生话题。他在世事纷扰的苦乐中,更是返朴归真,复潜禅意,保持着崇高的圣心之境与艺术追求,对非艺术活动不屑一顾。他说:“丹青不知老将至,富贵于我如浮云。功名利禄过眼烟云而已,唯有艺术永恒。”

    “朝朝翰墨写江山,满纸云烟一抹间,涂到癫狂得意处,不知日月不思餐。”先生的自题诗抒发了对艺术的一生倾情。作为艺术家,叶先生虽已卓有盛名,但却依然每日笔耕不辍,一刻也舍不得清闲。他诚恳地说:“我现在仍还没有画好,但我要知难而进,为新安山水立传,写黄山大地之魂,在有生之年,画出新开新安山水新风范的传承启后之作。”为此,他正以志在千里的胸襟、坚忍不拔的精神,将对艺术永无止境的探索当作自己生命的全部,攀登着艺术创造的峰巅。